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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年代住房也艰辛
2010-10-15 11:52:4670年代住房也艰辛
现在很多人都怀念过去分房的好事,但是,你能分到房可能要等上驴年马月。下面是浦东唐镇乡下人的文章,该老人相当于我们的父辈年龄。看看他的回忆录,让人觉得,哪个年代,想搞一套房,都难。
1971年春,我在钟楼街上的“上海饭店”请了两桌饭,就算是结婚宴席了。那时候,明文规定不准办宴席,因为这都属于“封资修”,是革命的对象。出席的是你哥哥、大姑,和你、我的几个关系最密切的同事。按当时的惯例,单位同事们每人掏两毛钱,为我们买来热水瓶、茶具之类。标准化室的老钟给我们送来一个搪瓷的带盖的痰盂,这是我们收到的最贵重的新婚礼物了。这个痰盂你用了一辈子,就在你最后住医院去之前几天发现漏了,给扔掉了。
那个年代,结婚要房子都是工厂管的事。要房子难啊。结了婚多少年、孩子都大了,仍然没有从厂里要到自己的一个小安乐窝的职工比比皆是。我们标准情报室的几位老员工,费了多大劲,才分给一间靠着围墙盖的只有六、七个平米的所谓“干打垒”的小屋,又黑又潮,做饭还得在家门口再搭个小棚棚遮风避雨。我在政治部为厂里的领导们服务,我以我的工作表现赢得了领导的信任和关怀。所以我们一结婚,就有了在三层楼上的一间10平米的小屋,带一个四家共用的厨房。房间里只有一张木板床,我买不到、也买不起一张写字桌。在家加班写材料,就把床上的褥子翻起来,坐个自己用木板钉的小板凳,床板就是写字桌了。一次有份材料要得急,政治部主任葛副队长派人开了车到我家里拿。来人看见我在这样的条件下埋头写材料,很感动,回去就给领导说了。葛副队长很快给我写了字条,让总务科必须给我解决一张写字桌。于是,除了床,我们有了第二样家具,一张有两个抽屉的小桌子。我们很满足。我自己画了几张画贴到空无一物的墙上当装饰。晚上,你在小桌子上开了台灯,照着我的大学同学送的《白毛女》的歌本唱歌。我们的物质生活很贫乏,但我们的日子是甜蜜的。
先生最后一句话,实在。幸福的生活不一定要靠物质生活来度量,当然,物质生活好了,那更好了。不过,现在走向了另一个极端,就是物质生活扩大了,人的内心欲望也无限放大了。搭个棚住房,也有开心的日子,住高级别墅皇宫大院,每天也有悲剧在上演。
70、80年代,人们对于房价的焦虑丝毫不亚于现在,主要是来自房价收入比的变化。要为多少年积蓄才能买一套房子感到焦虑。其实,在80年代早期,单位自建房或者福利分房是主要的形式,很多年轻人只能租房等着福利分房。给我印象最深的是,有个报道说,89年毕业的大学生,每月储蓄50元,然后100年才能还清借款。这是当时住房商品化刚刚开始的焦虑,是福利分房背景下低工资的真实写照。但是,这意味着一个时代正在结束,工资不断提高的背后是福利和购买力的减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