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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圣母的名义杀戮,是救赎还是新的罪恶???
2011-06-26 17:18:22用圣母的名义杀戮,是救赎还是新的罪恶???
——观《亲切的金子》杂感
——顾哥看电影之一千零一夜之第九十四夜……
这是一个属于电影,或者更准确的说属于“文艺电影鉴赏”的周末夜晚,在再次欣赏了世界电影史的不朽经典《乱世佳人》之余,意犹未尽的自己取出了这部《亲切的金子》,放进了影碟机,按下了播放键……
电影以一种极为唯美的画卷开头,枝蔓延伸,鲜红夺目的花朵在苍白的手掌指尖迅速绽放,血红色的液体流动,氤氲在一片纯白中,最后染成眼敛处刺目的红妆,一滴透明的泪珠自女人的脸庞滑落,血红雪白的交缠,伴着优雅的钢琴曲却充满诡异之感……
朴赞郁导演的“复仇三部曲”中的这部电影显然是作为收官之作,从十字架的无用到《法句经》背后的枪械制造图,导演充满了反讽。当一个人的权益受到侵害,受到不公正的遭遇,那么他会奋起反抗,保护自己的权益。但是,保护自己的权益,很多时候不可避免的是以损害对方,让对方付出代价为手段的。保护一个权益不受侵害,往往是通过侵害另个权益为代价的,如是往复,无休无止。朴赞郁的这个片子,都在呈现这么一个荒诞的现实。
尼采著作《论瓦格纳》中指出:“颓废已成为他哲学的核心主题。尼采在文中论述到,“没有什么比颓废问题更深切地引起我的关注。善与恶仅仅是该问题的一个变种,一旦你获得了发现颓废症状和敏锐眼光,你也就理解道德——理解了在它只为神圣的名义和价值准则之下暗藏了什么:贫困的生活,终结的意志,高度的倦怠。道德否定生活。”
电影中使用了大量的闪回镜头,描述她在狱中对敌人寒冬一样的冷酷无情和对自己人春天般的温暖(金子可以说是“韩国版的雷锋”了,不知道韩国人会不会因此考证出来原来雷锋是韩国人,呵呵,搞笑下下),在金子给媒体演示凶杀过程(这就是刑事案件娱乐化,而当时年方19的少女金子在胁迫下假装“犯案过程”中都不失女孩子的爱美之心,她给“男孩”的捆绑绳子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当她十分恍惚不知道该用什么颜色的枕头时闷死“男孩”时,刑警指了指自己的手表带子,一副很有默契的样子(这一段,让我们不寒而栗,我们不知道我们所处的时代是否会有如此“专业指导下”的屈打成招,我们不知道,但愿没有!!!)。
影片导演一定是看过不止一遍的《东方快车谋杀案》,《亲切的金子》中很多桥段都透着“侦探推理小说女王”阿加莎·克里斯蒂那样冰冷的理性和宗教般的“审判”,尤其是影片的最后高潮……变态杀人狂白老师已经被李金子死死地绑在椅子上,嘴里塞着肮脏的填充物,被金子那把华丽的手枪打伤了双脚;电影进入了“最后的审判”,金子花了很大的精力召集了所有被害儿童的家长,她身着黑衣,高领的风衣遮住了她美丽的脸庞,仿佛死神的使者,而那些悲痛欲绝的家长们(在观看完孩子们遇害前凄惨的录像后)已经变得情绪有些失控,但是在面对要亲自参与杀死凶手,这些平日安分守己的“良民们”却开始变得瞻前顾后,开始你谦我让,毕竟“杀人不是请客吃饭,不是看戏绣花”,然而在此时已经掌控了整个局面的“执法者”金子的冷酷并且充满杀气的感召下,他们终于“平等协商”出一个方案,就是每一个人都参与“行刑”……显得既真实又荒诞。 复仇即将开始。家长们穿着雨衣(以免染上变态老师的血),按照入场顺序在长椅上一字排开,井然有序,甚至互相拉起家常。那位渎职的警官此时成了真正的“死刑督查”:耐心教这些复仇者怎么握紧刀子,怎样用刀子捅人。他们单独或成批地进入仇杀现场,再单独或成批地出来,沾满血污,甚至因为地板上的血滑倒。一个老太太外表瘦弱平静,却极为辣手,她没有穿雨衣,平静的进去,平静的出来……凶手已经死了……他的后颈被深深地插入一把剪刀…… 当另一个孩子家长对老太太诉苦时,她只淡淡地说:“出事后,我儿子出国了,媳妇自杀了。谁都有故事。” 为了打消众位家长杀人后担心被同类告发的忧虑,金子优雅亲切地说了句,我在监狱里杀过人,苦心经营13年才抓到白老师,有人胆敢向警察报案……我不再说了!!!……这段极为惊艳,充分表明十三年的苦难隐忍已经让金子由一个懦弱的受害女子成长为一个冷酷镇静充满杀气的“复仇者”……
正如导演在接受采访时曾经说:“我在影片里想提出两个问题,一个是“复仇是正当的吗?”,另一个是“复仇能让复仇者满足吗?”我个人的结论当然是复仇并非必要,但是人类总有很多像复仇一样的欲望,虽然是没有意义的,但总能让你投入其中,不能自拔。我想讨论人的这种偏执性。”
影片的结束,金子在漫天风雪中将脸深深的埋在雪白的蛋糕中,而她的女儿则紧紧抱着她……画外音“利用别人去达成自己的愿望,她始终得不到心中渴望的救赎。”而电影的最后,小男孩幻觉出现也证实了金子并没有可能永远无法获得心灵的“救赎”但是,我依然喜欢这部电影,我也喜欢“君子报仇十三年不晚”的金子……